律师眼中没有富人和穷人之分

黎元君 

      我为资产可能上亿元的富人提供法律服务，也为收入微薄的弱势群体代理；既有实力雄厚的企业聘请我作为常年法律顾问，也少不了小企业向我讨教法律问题；我为富人服务是因为他们的利益是合法的，我为穷人代理不是他们口袋里很少的人民币；富人或企业家信任我的理由是我可能是他们遇到的好律师，弱势群体寄希望于我是把他们的理由展现得更充分；我的富人委托人希望我固定服务的群体，为社会高层次服务；我的政府官员对手告知我，不要掺和农民集体的维权活动；我的弱势群体委托人请求我要顶住干预的压力，为他们的合法利益坚持到底。没有法律规定社会律师服务的对象的特定性，也没有法律规定限制社会律师服务对象层次的多样性。我这样做，是在向民主法治程度高的国家的大律师学习:律师眼中没有富人和穷人之分，只有事实和理由、法律之分！

      美国大律师丹诺曾说过：“我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个刑事辩护律师，不只是和对方律师、陪审团诡辩，更不是为了钱，而是想要去面对人们的希望、恐惧、绝望等各种情绪。”克莱伦斯·丹诺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律师，他一生为死囚及刑事罪犯辩护近六十载，以二十世纪最伟大的“穷人和劳动者的守护神”而著称，成为激励成千上万美国律师的楷模。丹诺虽然有“穷人和劳动者的守护神"之称,但并不是丹诺把自己定位于专为穷人服务,而是"想要去面对人们的希望、恐惧、绝望等各种情绪.”我认为,不为钱的律师,主要为的应当是委托人的自由和理由.这恰恰从律师职业角度说明丹诺眼中没有歧视.丹诺帮助穷人,不是出于可怜,应该是为了正义和公正.在美国，之所以有那么多优秀的律师在做刑事辩护，是由于在美国民众的法律价值观中，事关个人生死和自由的刑事案件远远要比那些民事案子更为重要，他们因此也对刑事律师给予更多的尊敬，并愿意为此付出更多的报酬。(中国刑事辩护现状扫描及其原因分析-车浩)

      美国有一位律师这样说过：世界上有两种人能左右世界，一种人是士兵，另一种人是律师。士兵能左右世界的时候，世界大概正处于乱世。而律师能左右世界的时候，世界应该是正在按照一种大家都认同的秩序在运转着，律师是秩序的守护者。(财富时报-诚实笃信 辉光日新-2006-4-19)律师职业的产生与社会秩序的建立和维护息息相关;律师是靠法律生活的,法律就是律师的武器,事实与理由是律师的子弹。

     表述“律师眼中没有富人和穷人之分”这样的话，主要是激励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法律人。虽然。我国律师的社会地位和责任不断得到执政者的提高和加强，律师在构建和谐社会方面起着越来越大的作用，但律师依法办事能得到有关方面的支持，还远远不够，甚至在个别地方，还有倒退的迹象。不过，民主与法制的进程是一种潮流，没有人能阻挡。所以，律师义无反顾追求正义和法律。是符合其存在的本质特征的。

     改革开放的机遇使中国有了富人的群体，这也很正常。世界上有富人、有穷人，就像人有性别之分这样自然。律师可以帮助富人更富，也可以帮助穷人变成富人；今天的富人明天可能更富，也可能遇到困难退出富人行列；现在的穷人也有机遇成为明天的富人。社会在变化，财富也会变化。律师的职责和义务体现在个案的服务上。律师不能帮助委托人违反法律，但，律师可以帮助委托人在不违反禁止性法律的前提下，尽最大的可能获取利益。从财富分配和占有的变化来说，律师当然不能看不起穷人。其实，富人的队列中的人，有的也不一定就是实实在在的富人。现在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，从不同渠道展现出来的财富评价，真真假假、虚虚实实，这些事实和现象，不用赘述。

      穷人本身就困难，弱势群体需要帮助；律师是社会法律工作者，为他们提供法律服务理所应当。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至关他们的生存或维持。如果，有人把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拿走了。实质上使他们失去对政府的信心和希望。可想而知，社会秩序就会受到影响，社会就不会稳定，社会不稳定，社会成员的公民的生活就会受到干扰和威胁；富人与穷人之间就会产生对抗，富人的生活质量也会因此下降。再如果，社会不能妥善解决这些矛盾，致使出现群体之间的矛盾升级，社会就可能发生动乱。从奴隶社会发展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就证明了这一点。律师帮助弱势群体获得他们应当得到的东西，或者说得到他们依法得到的一部分，也能缓和矛盾，社会也能稳定。

      富人遇到大的法律问题，总希望聘请一位好律师；穷人也是一样，只是因为经济问题而往往不能如愿。我受理了一些所谓的大案。有些案件的特点是：历史跨度长，例如，有的案件长达51年；案件争议标的额大，例如，土地权属确权所涉面积达三万亩；法律关系复杂，例如，刑事、民事、行政交织在一起，宪法原则性规定产生的关系也包含其中；当事人特多，有的案件当事人多达几千人；所涉法律规定当然也多；参与的法律主体背景复杂难测等等。如果，律师没有一定的能力是无法胜任的；如果律师眼中有穷人富人之分，那穷人在哪里去聘请律师呢。

      朱德为施洋题词：“二七工仇血史留，吴肖遗臭万年秋；律师应仗人间义，身殉名存烈士俦。”每年“二七”大罢工纪念日，就有群众络绎不绝地来到洪山扫墓和瞻仰，缅怀施洋烈士的英勇献身精神。

      施洋大律师生活在旧中国，虽然在牺牲前加入了共产党，成为一名“劳工律师”，但据说，施洋在律师执业中也为富人服务，只是要收取律师代理费而已。律师在社会中执业，从整体方面看，毕竟不代表某一阶层的利益。像施洋这样的为劳苦大众的律师，必要时，他仍然会接受其他阶层，甚至反动政府的官员等的聘请，当然，这些法律事务不带有政治的色彩而已。虽然，我不能与施洋大律师相比，不过，从律师执业的性质角度出发考虑，律师眼中是没有富人穷人之分的。

      从合法权益方面讲，富人与穷人都有受法律保护的方方面面；律师不能因为仇富而不“以事实为根据、以法律为准绳”，处处与富人作对；律师当然也不应该放弃社会责任不为弱势群体服务。我国的法律规定，律师每年每人应当受理一至二件法律援助的案件。什么是法律援助案件，简单地说，就是为经济困难的人提供法律服务而不收取费用。

       其实，为富人服务，律师是理所应当，向弱势群体张开法律的翅膀是义不容辞！不要以金钱区分人的本性！富人和穷人其实都是人-财富买不了永久的生命！人的归宿就是死亡！

      中国的律师群体既算不了富人，也不算穷人；富人的律师只是少数。为了社会的进步和稳定，为了大多数人能过上幸福的生活，律师不要区分富人和穷人！